金烏之滅，讓赤焰之核化作火焰形態，使我能操縱世間最精純霸道的火焰，能給予我數倍的力量，但是我必須速戰速決，不然一但等赤焰之火燃盡，就是我真正身亡之時，也就是說我現在所使的力量全都是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的。

我揮劍劃傷一名長老，帶起一道長長的血箭，另一名長老隨即襲來揮劍在我手臂處留下一道傷口……這戰況刀光劍影，仙力疊起，打得十分激烈。

我鮮血淋漓，身上受了十幾道的劍傷，皮開肉綻，披頭散發，現在握著骨劍的我，看起來慘極了，當然我的劍已經多了三條亡魂，天昊少昊看起來不太好過，但是還是有五名長老握著武器警惕的盯著，隨時準備給我來致命一擊。

“皇兒，金烏之滅給你帶來的力量，還真不是一星半星，跟我們打了這麽久，你竟然還能堅持不敗，可是現在體內的赤焰之火開始慢慢暗淡下去了吧，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。”天威少昊陰惻惻的道，手臂流下一道道血絲。

天威少昊說得沒錯，體內的赤焰之火開始暗淡了，要不了一刻鐘恐怕就要完全熄滅，我咬了咬牙：“那又如何，我早已報了必死的決心。”

“那就好，不然你的父皇準備給你收屍呢？你可是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。”天威少昊將最後的“驚喜”兩字咬得特別重，同時，他把手中的光劍緩緩擡起，新一輪夾攻又要開始了，風，又繼續吹了起來。

“別這麽著急感謝我，等會兒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等著你。”我冷峻的臉上帶起一抹冷笑，身上的火焰燃得更盛了，特別是手中的骨劍震出一聲尖嗚，劍身流淌血一樣的光澤。

我之所以能他們的夾攻的下堅持這麽久，甚至能逆殺幾名長老，讓他們心生懼意，我手中的這柄骨劍也占據了一半的功勞，它現在如同一頭完全被激怒的遠古荒獸，展現它極度的嗜殺之力，要將眼前的敵人的給撕碎，一斬斷仙器，一破立蒼穹！

這骨劍也十分憎恨他們，我能感覺到骨劍這血脈相連的不甘與仇恨，它也在渴望飲上天威少昊的血。

我轉頭望了一眼濁氣之源那邊的戰局，濁氣之源以已經被那幾名長老徹底壓制，只能陷入被動抵禦的境地。

“這麽下去可不行。”我喃喃自語，眼神一凝，轉過頭，擡動骨劍朝天威少昊掃去。

“來吧。”天威少昊與那五名長老傾刻一動，帶著無比的淩利的攻擊朝我攻來，

“唰唰”幾個回合後，“八重火！”我揮劍從空氣中甩出八團烈焰分散成不同的方向攻向那些長老們。

天威少昊奮力一斬眼前的烈焰破滅，再往前看去，我已經向濁氣之源那個方向沖去，天威少昊一握鐵拳，僵硬的臉上帶起殘忍的獰笑，“跑？我說過天威少昊不滅了你們，我誓不為帝。”

“上，不要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時間。”天威少昊與五名長老立馬揮動武器朝我沖來。

濁氣之源一掌擊退一名長老，身後另一名長老已經殺到，就要揮動手中的劍刺向濁氣之源的後背，此時濁氣之源已經來不及轉身了，眼看就要承受這致命的一擊，而我手臂一甩，運起赤焰，手中的骨劍便被我揮出，如同一枝帶焰的飛箭，以速若疾風的速度，朝這名長老射去，這名這長老感覺左邊有巨大威脅的襲來，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。

骨劍疾火，射入了這名長老的腰間，“撲”火焰通天而起，這名長老化作了黑色的灰燼。

這時我已經飛來，一手握住骨劍，站在了濁氣之源的旁邊。

而正道這一群人把把我們團團圍住，一共有十二名長老，外加天威少昊和“重傷”的劍癡，劍癡楞楞的看著手中的這把骨劍，眼裏開始閃爍出貪婪的光芒，對於劍者來說，一把絕世好劍，抵得萬貫財富，半條性命。

“沒事吧，北……。”我微喘著氣，轉頭對濁氣之源說道，我見到這張絕美的臉，一楞，話音停止，不知如何稱呼她。

“你說了一句廢話。”濁氣之源冷聲的說道，並沒有因為我救了她，而有感激之情，至少從表面看是如此的。

我心裏漸漸平息，說道：“戓許吧，咱們要想辦法逃出它們的圍殺，初始斷滅，結界也消失了。”

你可夠白癡，你以為我們能夠我們跑掉嗎？他們虎視耽耽的盯著我們，絕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，就算逃得了這個包圍圈，他們也會不死不休的追殺我們，到力量真正耗盡之時，我們還是會死，不如拼死一戰，殺盡他們這些女媧的走狗。”濁氣之源的眼睛變得陰戾，“就算再次被封印，待漫長的歲月後，總有不幸的人為我再次解開封印，總有一天，我會清洗這個世界。”

“清洗？”我不止一次從濁氣之源嘴中聽到這二字，我心裏產生一個疑問，“你恨的是這個世界，還是女媧？”

濁氣之源遲疑了，或許她也不知道，但是表面她裝作傲睨的姿態，說道，“兩者……都恨。”

我說道：“女媧為了天地不合，成為了擎天石像，只要你進入混沌太界將女媧石像催毀，你就大大仇得報了，因為她畢竟封印了你數千年，而且世界也會因此而崩塌，這個骯臟的世界就會被清洗了，就不會出現像北冥蝶這樣的悲劇。”

說到最後，我感覺我的心臟被一陣陣撕裂，眼中都要溢出淚水，狀態變得無比萎靡，北冥蝶的死，無時無刻在我眼前浮現，如同一把無法被撥出來的利刃一直刺痛著我的神經。

“呵，畢竟你是為了北冥蝶才救我的，這世間終究沒有一人能夠理解我。”濁氣之源冷冷的說道。

“不管理不理解，你都要活著，而且我相信你，你不是一個真正邪魔。”我說道，我緩緩擡起劍，新一輪的夾攻就要開始了。

“因為你也是一個‘’人”。”我這樣說。

濁氣之源此刻突然有些迷茫了，她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，我說話有些矛盾。

因為這個世界所予你的，所以你才想毀滅這個世界吧。

“沒有人會是一個邪魔，只有一顆邪魔的心，就連我也想把這個世界給隕滅，因為那樣，就沒有骯臟的人心了，”我說完最後一句話，揮劍沖了上去，“現在我只希望，你代表北冥蝶活著，就算你毀滅這個世間，也是他們咎由自取。”

絕望……他想到的一切都是黑色的，北冥蝶，她的死，使他徹底絕望了，濁氣之源默默的想到，她凝視前方——眼前一片混亂，大風吹動自己的黑衣，改變總有要有人付出代價，或許，應該讓輪回停止了……

濁氣之源一動與我並肩作戰，她防左，我防右迎接一輪又一輪的攻擊。

天威少昊真是不愧為半神，戰了這麽久，仙力仍然沒有枯竭，而且還越戰越勇。

他呼著粗氣，狼狽不堪，看著幾位長老把我們漸漸逼死，眸中發出狠光，擡劍朝我們刺來，“逆子，跟濁氣一起死吧！”

“八荒古神斬！”天威少昊揮出一道數米長的金芒，朝我們射來，然後迎頭朝濁氣之源一劍劈來，帶著虎嘯龍吟之勢，似乎這一斬能把山河都給劈開，不可小覷。

“小心！”我揮劍上前，一把用骨劍迎上了八荒古神斬，想要自己的骨劍格檔住八芒古神斬。

而這時幾名長老與劍癡又趁虛而上，從三方朝我夾攻而來。

“碰”我揮劍骨劍終於迎上了八荒古神斬，一股巨大的沖擊猛然從劍柄上傳來，震得我一顫，一吐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，而天威少昊也不太好過，牙齒都碎震了幾顆，嘴裏血肉模糊。

濁氣之源運起濁氣迎上企圖襲擊我們的五名長老和劍癡，因為人數眾多，她只能竭盡全力的防禦護住我，身上又多了數道傷口，氣息紊亂，臉色蒼白，體內的濁氣已經快接近零了。

我將天威少昊擊退之後，馬上揮劍來到濁氣之源的身邊，與她一抵禦這幾位長老。

“時候到了，我幫你抵禦攻擊，你向後逃去，待日濁氣完全恢覆，再來向他們覆仇。”我心神傳音跟濁氣之源說道。
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
“開啟了金烏之滅，我已是必死之人。”

“……北冥蝶將會在一百年之後輪回轉世，而她的額頭上會有紅蓮印記，如果到來世，你能找到她的話。”

“謝謝。”人死後，所有的記憶都會喪失，我不明白濁氣之源跟我說這個有何意，但是我還是得感謝濁氣之源。

劍刃相映，激烈的戰鬥在繼續，我握住骨劍的手都開始顫抖，連劍都握不住了。

“逃吧，這是我唯一值得留戀的東西，我的親人。”浴血中，我將手中染血的骨劍拋給濁氣之源。

赤手空拳。

“找死，他沒武器了，咱們一起先把他殺了！”這群正道的人立馬團團圍了過來，揮動武器殺我來，我感到數十道氣息已經將我鎖定，這下，我必死，無所謂了……

因為，他們都要給我陪葬。

“金烏滅世！”我催動體內的赤焰之火，把它所有的力量都濃縮在一起，這一刻，四周的溫度變得熾熱起來，連空氣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，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擴開而來，壓得正道這群人一陣心驚，我邪魅一笑，是覆仇前夕的解脫，“你們都得死，給北冥蝶陪葬吧。”

“轟。”一個黑色的火芒出現，然後“碰”的一聲猛然炸開，掀萬濤焰海，將百米之距盡情淹盡。

翻滾的火海將天空映得更加黑暗，連風都被染成炙熱的，被吹一下都要出一頭大汗。

於是……我就化作這片火海，覆仇的火海，我就這樣死去了。

火海的顏色變成了催淚的毒藥，在濁氣之源的眼中浮現，濁氣之源，她落淚了。

“金淩！”濁氣之源如訴的念著我名字

這種感情…聲音如同六月飛火轟擊我的腦袋，我幡然醒悟，這是北冥蝶！

她沒有死……

“他很愛你，這一世你的親情，你的愛情全都有了，可是它們給了你一次刻骨銘心的傷害之後，又離你而去了。”心底傳來濁氣之源的聲音。

北冥蝶無聲無息的掉著眼淚。

“我們逃不掉的，天威少昊，太昊之子，他的身上除了初始之日之外，他的身上還有一件神器，女媧之淚。“濁氣之源的聲音又響起，無喜無悲，只有無盡的感嘆，“覆仇之權，我交給你。”

翻騰的火焰被一股蔚藍的力量給震散，那些正道長老和天威少昊還有劍癡都出現了，並沒有因為這場火海而受到傷害。

“嘿嘿，果然是女媧之淚，這混沌之力的力量果然驚人，濁氣之源，不逃？哈哈，這就對了，因為不管如何你都會死在我的手中。”天威少昊一手握著光劍，一手握著女媧之淚。

女媧之淚與先前相比光澤暗淡許多，這是因為天威少昊使用女媧之淚體內的混沌之力抵禦金烏之滅，而消耗大量混沌之力的原故。

“我從沒想過要逃，天威少昊，你對我們天元山莊，幽冥海處心積悉所做的一切，也應該有一個了結了，”北冥蝶冷冷的說道，風繼續吹，“更何況，金淩因你而死，此仇我焉能不報？”

北冥蝶擡起骨劍，劍身“簇”的一聲火焰燃起，燒的比平時更盛了。

“你不是濁氣之源，你是北冥蝶，”天威少昊眼睛一咪，隨即又是一笑，“仇？呵呵，這世上想殺我天威少昊的很多，到後越來越少，甚至沒有，因為他們大多都死了，你也不會例外。”

“你的濁氣，已經消耗殆盡，你拿什麽跟我們打？死吧，這個天下是我的！”

如影隨行，正道這些人發動仙力，疾速的朝北冥蝶殺來，北冥蝶冷哼一聲，“對，我的濁氣是被消耗殆盡了，誰也打不過，不過，天威少昊，我讓你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寧，嘗盡一世的附蛆之痛。”

語音落下，濃郁到極致的濁氣從北冥蝶的身體泛開而來，把北冥蝶包裹其中，這時北冥蝶如訴的低語響起聲音不大，卻敲擊在場所有人的靈魂，“混沌無極，陰陽相生，道法自然，吾以陰之源起誓，以血為印，以源為契，天威少昊繼承濁氣之源！”

“這是你的選擇嗎？跟我選擇的一樣。”北冥蝶的內心響起濁氣之源的聲音，是一種欣然。

“吼！”一團黑色的流星樣的黑氣從北冥蝶的頭顱蓋射出，沒入這黑色天空裏，天空像一個巨大的黑洞，能吞噬一切。

“這怎麽可能！濁氣之源是不是瘋了？”天威少昊大驚失色，內心湧現無限的恐懼。

如果他繼承了濁氣之源，那他從受萬靈敬仰的天地之帝變成了遭世人皆唾的邪魔！

絕對不能這樣，自己可是太昊之子，光明的化身，這天地萬物沒人管理了怎麽辦？

“殺，殺了北冥蝶，阻止她施展咒印。”天威少昊瘋狂的嘶喊，手中的光劍光芒大盛，幾乎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力量，朝北冥蝶刺去，就要殺了北冥蝶，阻止這咒印。

還有，那些長老們自然不敢怠慢，連吃奶的力氣也使上了，朝北冥蝶殺去，他們可知道北冥蝶如果咒印完成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！

天地陰之源與道”簽定契約，自然不是人力所能解除，所能違犯的。傾刻，天地蒼穹發生巨大的顫抖，天搖搖欲墜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。

萬丈黑幕映開，黑芒撐開空氣，正道這些人被籠罩。

“吼”代表濁氣之源的黑色流星從黑幕中射出，朝天威少昊飛去，他眼睛睜得老大，充滿了恐懼的神情，簡直面臨了世界末日。

“不，絕不能，濁氣之源，給我停手，我可是神帝，我絕不可能變成邪魔！”天威少昊徹底崩潰了，發瘋的嘶吼起來。

但，沒人能逆反道。

黑色流星射入天威少昊的體內，一團濁氣立即從他身上浮現，將他包裹。

“不……。”被濁氣包裹天威少昊，最後傳來一聲不甘的叫聲。

無法改變了，濁氣之源正與天威少昊融合，新的邪魔將會誕生。

正道這些人，感覺一陣頭皮發麻，嚇得魂裂膽飛，這一場浩戰的結果讓他們始料未及，巨大的反差之下，他們面如土色，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
眼前的北冥蝶，失去濁氣之源了，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孩，沒有人認為她是邪魔，可惜，心愛的人已經為她而隕滅了。

可憐的，就像當初失去泉風留的蕓心。

她潸然淚下，絕美的臉龐寫滿了數不盡的哀傷，以前的“天地合，乃敢與君決”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，一陣陣柔情吹拂著她的內心，耳鬢廝磨。

“結束了，一切都結束了，這可恨的世間，已無我存在的意義，因為醜陋的北冥蝶已經死了……”北冥蝶松開骨劍，睫毛一動，淒美一笑，永久的閉上了雙眼。

香魂消長，已斷；天地恨，輪回。

骨劍與北冥蝶一同向下方墜落而去，劍癡的精神為之振，連忙催動體內的仙力，向下沖去，一把握住向下墜去的骨劍，而死去的北冥蝶，劍癡管都沒有管，反正她已經死了。

“這強大的力量，這材質，除了混沌之器，恐怕再無可比之器。”劍癡用蒼老的手指撫上這骨劍的刃面，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狂熱，就像一個貧窮的人，一下得了一庫的寶藏，“嘖嘖，如此神劍，若被我所使，不出百年，我定能領悟了化劍的境界！”

得到這柄神劍，劍癡原先的郁悶，恐懼，擔心都一掃而盡了。

但是他沒有發現，這柄骨劍的體內還流淌著絲絲如水的濁氣……

“我是天威少昊，是這個世界的真神，絕……不可能變成邪魔。”濁氣漸漸消散，露出天威少昊這雙血紅的雙眼，時而清醒，時而混亂；手中的女媧之淚微微散發出光芒，但是因為女媧之淚先前被消耗了大量的混沌之力，因此不能完全壓制濁氣之源，於是天威少昊只能用自己的仙力與意志壓制，痛苦之極。

這些長老們連大氣都不敢喘，濁氣之源又出世了，而這次是天威少昊神帝！

……

絕望之中的希望，希望之中的救贖，蘇醒吧，金淩。

濁氣之源雖恨這世間的一草一木，但如我所言，她是一個有心的“人”，濁氣之源想得更遠了，這遠古的存在。

（覆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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